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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散

1998-07-15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大幕徐落,曲终人散。各方人士额手称庆:本届世界杯赛可称“完美的盛会”。可是,只要对照一下那名法国女孩在开幕式上宣读的良好行为准则,“决不表现野蛮,永远保持冷静,发挥最佳水平,体面接受失败,正当庆祝胜利”,完美之说就不知要打上多少折扣。

6月15日的马赛体育场,英格兰与突尼斯一役临近终场时,18岁的迈克尔·欧文被胜券在握的霍德尔派遣上场,他腼腆地走入场内,转眼成了一把凛冽的尖刀,全世界顿时为之彩声雷动。这个由利物浦队一手培养的杀手,两年前我们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在英格兰超级联赛1996至1997赛季的末尾,他作为替补首次登场就打入一球,1997至1998年赛季,他成为利物浦队主力,并以18粒入球在射手榜上名列前茅。今年2月,他代表英格兰出战智利,成为本世纪英格兰最年轻的国脚,在上月与摩洛哥的热身赛中,他又成了英格兰最年轻的射手。

贝利说:我早就说过,本届杯赛只有欧文可以与罗纳尔多一较高低,他果然是最出色的。马拉多纳说:本届杯赛中博格坎普、里瓦尔多和欧文最优秀,而欧文又是这三人中最优秀的。确实,欧文凭着出色的表现,在英超联赛中逼得福勒成了坐冷板凳的替补。本届杯赛与阿根廷一役,贝克汉姆被罚下场后英格兰不得不退守后场,在锋线游弋的不是如日中天的希勒,而是欧文。希勒自己也承认:我退到欧文身后对全队有利。

但是,现在我们知道,就在与阿根廷一役中,欧文获得的那个至关重要的点球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录像显示阿亚拉根本没有碰到欧文,欧文是假摔。而且在小组赛与哥伦比亚一役中,霍德尔还被发现指示欧文在禁区内假摔,“只要有机会,就那么干”。

英格兰名宿查尔顿说:如此众多的骗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伴随着骗局的还有粗野。有“令人窒息的技术和视野”的大卫·贝克汉姆以“令人窒息的技术和视野”踢倒了西蒙尼,而西蒙尼这一倒与范德萨被奥尔特加顶翻同样巧妙地骗取了裁判的同情,西蒙尼随后在与荷兰队的比赛中又诱惑粗糙的纽曼领到了第二张黄牌,而范德萨则骗过了有“非凡的激情和洞察力”的奥尔特加的“洞察力”,同时勾起了他的“激情”。甚至想再干一次“上帝之手”的马纳多拉也说他简直不相信奥尔特加彼时的所作所为。

还有许多球员的所作所为令我们不敢相信。“完美前锋”博格坎普“完美”地踩了米哈伊洛维奇。有人说他是巴斯滕第二,克鲁伊夫斩钉截铁地说,他远不具有巴斯滕的人格力量。“双脚能与足球对话”的齐丹首场比赛即用双脚与对方队员的肉体对话。曾危险驾车、涉嫌强奸的克鲁伊维特在与比利时的比赛中肘击德伦斯坦。而德伦斯坦被报复的原因正是他出言不逊,辱骂克鲁伊维特是个强奸犯。

还有我们不愿提及的“忧郁的巴乔”。如果说他将球打在智利队弗恩特斯的手上尚在有意无意之间的话,他举起手走向一边要挟裁判判罚点球无论如何有些阴险,甚至迹近无赖,虽然他罚中了那个点球,在波尔多那个风雨交加的傍晚挽救了意大利,令我们无限感动。比较而言,两万名意大利少女的梦中情人皮埃罗始终未能进入状态、“大力神”巴蒂斯图塔长时间如同梦游、“21世纪的射手”劳尔灵光仅只一现等等已不值得提起。

巴西人虽然没有第五次捧得世界杯,但这已没有太多意义。早在意大利、德国无缘半决赛之时,巴西人就已经庆祝自己坐稳了本世纪的足坛霸主。乌龙球胜了风笛,点球输给了海盗,又靠点球胜了郁金香,如此霸主委实乏善可陈。在轻狂的尼日利亚人自毁前程和亚洲各队全军尽没之后,我们已疲备得没有更多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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